◎ 来自豆瓣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类能够运用语言。语言带来了文明。我们从小习得语言这项技能，使之成为习惯，以致于我们说话就像走路一般习以为常，而从未反思语言本身。本书作为语言学的入门，很好的帮助读者理解、解蔽了语言。作者提供了各种阐释语言的视角以及众多精彩的例子，以致于让我感觉自己都不需要迈步，而是被直接抬进这扇大门的。
从小学开始我们的语文课便作为语言教学的主课。我们学习识字、诵读、阅读理解、言辞写作、艺术欣赏全在语文课上。但同时它也丢失或者忽略了本该作为重点的语言知识，如言辞的逻辑，语言的内向意义与外向意义，语言作为符号层面的定义。这些知识的忽略会引发各种麻烦，经济上的、政治上的、逻辑上的。我很喜欢的知乎科普作者贾明子甚至建议将语文分为四科取而代之，它们分别是：演讲与沟通、自然语言逻辑和语义学基础、文学鉴赏与文学批评、文学写作与学术写作。中学语文所承担的功能不是被高估了，而是被严重低估了。因此，我建议这本书应该入选每个高中生的必读书目。
如维特根斯坦所言：想象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形式。
下面是我对本书各章节内容作的摘要，剥离了作者精彩的例子，它可以用来回顾书本内容，却绝不能替代阅读本身。
第一章 语言和生存
开篇作者谈到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盛行，将人类类比为动物从而推出适者生存的思想引起的人类斗争，但人类区别于动物的一大特征是人类能使用语言。语言汇集了知识，而这种知识能穿越时间，形塑、引领、增益和积累人类昔日经验，形成今日生活。因此，社会表面上固然充满竞争，然而真正能使社会前进的下层基础却是大家视为当然的东西——合作。但是，在如今社会文明高度发展的当下，在言辞洪流之中，我们或多或少都会碰到各种麻烦和烦恼。因为我们在生活中每时每刻都不但会受听到个运用的言辞的影响，还会被我们无意中对语言所下的臆断所支配。本书的基本假设是：同类之间通过语言进行广泛合作，是人类生存法基本工具。另外还有一个并行的假设是：假如谈话的结果引发或增加了争执和冲突，不是说的人有毛病，就是听的人有毛病，要不然就是大家都有毛病。
第二章 符号
人类不同于动物的一个特点之一在于人类能够故意用一样东西来代表另一样东西，也就是象征化过程（symbolic process）。人类的象征化过程无处不在，如服饰、装扮。象征化过程，固然使人类做出了许多不合理的行为，却产生了语言。在各种使用符号的方式中，语言是最发达最精巧最复杂的一种。但是人们往往会养成把符号与他们所代表的事物混为一谈的习惯，从而对社会上存在的某事某物随意的做出评价，从而在各种不同性文化阶层造成严重后果。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有许多前所未有的语义影响（semantic influences）所形成的，并且大部分也是由他们创造的。因此，现代社会的共鸣所需要的并不仅仅是常识他们必须对一般符号尤其是言辞的能力和限度有一个科学化的理解，才不至于被身边复杂的语义环境完全冲昏头脑。符号并不就是其所代表的是事物；地图并不就是其所代表的地区；言辞并不就是事实。 我们把这个通过言辞学到的世界叫做言辞世界（verbal world），把我们直接知道的或是能由个人经验直接知道的世界叫做外向世界（extensional world）。言辞世界与外向世界的关系，就像地图与它假定代表的地域之间的关系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承袭了许多无用的知识、错误的印象和谬见，那些都是我们从前认为是正确的地图，因此我们所学到的总有一部分是必须抛弃的。有两种方式会让我们脑子里装下错误的、与这个世界不合的地图：第一种是别人给我们的地图原本就是错的；第二种是别人给我们的地图是正确的，只是我们自己误解了他们，从而创造出错误的递出来。
第三章 报告性语言
从交换知识和信息的角度来讲，我们最基本的象征行为（symbolic act）就是把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事情报告给别人。报告是可以被证实的。报告的语言发展到最高限度，就成了科学的语言。练习写报告文是增进对语言的注意力的一个捷径。但是要做这种练习，必须避免做出推论与判断。推论都是根据已经观察到的食物对并不直接知道事物所做的结论。推论的优劣程度，通常取决于报告内容或观察来源的优劣击退论者自身能力如何。所以要分清楚自己在报告中陈述的内容是推论还是观察；判断是指作者对他所描写的人事物所有赞许或不赞许的表示。记录事实，不做判断，要尤其注意我们的用词，因为很多词汇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判断。「怒词」和「喜词」绝不是描写外向世界中实际状况的报告。它们只会把自己降低到与辩论对方同样固执愚蠢的程度。判断下的太早，往往会使我们看不清近在眼前的事物。
然而，只要我们使用的是日常语言，就没有达到完全公正的可能，因为每个人的经验都会先由按照自己的利益和背景选择节略一番，因此我们大家所得到的经验都是一开始就是偏移（slanting）的。既然我们不能不从自己的观点出发来看这个世界，我们就要明白自己所看到的是多么有限。发现自己的偏见是智慧的开端，摆脱自己的偏见是自由的源泉。我们只要能够领悟到某些字词或某些事实会引起何种有利和不利的感觉，那么，就实用目的而言，我们就能达到足够公正的地步。
第四章 前后文
字词的含义要通过参考前后文生成。字典的编纂者是历史学家，而不是制定法律的人。字典上的字词定义只承载了这个字词的历史含义，而没发包含它未来可能生发出的新的含义。我们学习字词的意思，必定是在实际的实用场景中习得的。在讨论字义时需要区分外向意义，也叫本义（denotation）以及内向意义，也叫转义或含义（connotation）。外向意义就是指字所代表的东西，内向意义则是指它在我们脑海里所引起的一切。倘若一句话有外向意义，我们便可通过实证的方式平息争论，达成一致；倘若一句话只有内向意义，则可能会引起不断的争论。人类对内向意义的理解偏差，往往会造成悲剧性的后果，也就是说语言可能是悲剧后果的根源之一。如维特根斯坦所说：
Whereof all for one cannot speak, thereof one must be silence.
字义本身也是在不断流动的，没有一个字能有两次意义完全相同，这也是现代语言思潮的基本理论之一。因为一、字义是被其前后文决定的，而没有两个前后文会一模一样；二、每个人的对字的内向意义构成不会完全一样；三、事物本身的流变决定其外向意义并不固定。基于此，养成自动考查前后文的习惯，才能更好的理解别人说的话。最后，作者指出尽管如上所言，字典上的定义仍是一个无价的指南，因为它给出了一个字义区（areas of meaning），世界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种正确的意义，却都能分有字义区里的意义。
第五章 有助于社会团结的语言
这一章作者探讨是前象征（presymbolic）语言的意义，所谓前象征用法指的是将言辞当成有声音的、表达情感的姿势运用。我们有理由相信，人类将语言用作纯粹的陈述说理工具，在语言发展史上是较新近的事。即使在我们现在的日常语言中，前象征用法也占据相当大的比例。孩子们会对语言的前象征部分保持敏感，比如我对姐姐大发雷霆斥责时，并不懂意思的弟弟也会跟着哭。从交换知识的观点来看，前象征语言多半毫无价值，但是从社交礼节、建立情感、维持交情上它是必需的，因为打破沉默本身就是说话的一个重要功能，作者在此举了在珍珠港事件后他作为日裔在美国坐地铁的例子，用前象征语言来打破沉默，赢得信任，缓解自己的孤立。除此之外，仪式中的前象征语言也具有重大意义，它能加强我们的社会团结，靠大家对一套固定的言辞刺激的共同反应，人类社会才得以维持完整，不致崩溃。当语言变成一种仪式，它所引起的效果，在相当限度内会和它的词句原有性意义变得毫无关系，甚至可以不合文法。因此，我们应警惕自己是否将象征语言的标准套到前象征的言辞上去，而错误的产生许多对世界、人类和民主的悲观看法。
第六章 语言的双重任务
除了声调和节奏，语言的感动性来源还有其内向含义，而内向意义可分为两种：说明性（informative）和感动性（affective）。许多字词能够流传，源于其感动性价值多于说明性价值，而有些字词的情感含义又会成为其实际应用的障碍。这里作者举了很多容易理解例子来说明，还是需要阅读原文来加深理解。这种障碍的来源在作者看来可能源于人内心的心理变态而非内心纯洁。
正是因为字词能同时引起说明性含义和情感性含义，所以一起讨论有关宗教，种族，国家和政治团体等题目时，事情就会变得特别复杂。我们要想增进自身理解语言和运用语言的能力，就不能专靠加强我们对语言的说明性含义的认识，而是还要依靠社会经验，在不同的情形里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和阅读文学作品等方法，使自己对语言的情感性成分能有更加深切的了解。
第七章 控制社会的语言
用言语来控制、指导并影响别人未来行动的努力，可以称为语言的指示性用法（directive ueses of language），语言的这一工具属性也是将人类与其他物种深刻区别开来的特性之一。政客、学者、商人都在使用指示性语言来影响受众，除语言外，人们还会加上许多非语言的感动来加强指示性语言的效果，如仪式、服装等视觉、听觉效果。仪式等伴随指示性语言而来的活动，以及指示性语言中的情感成分，其目的都是为了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每一个用指示性语言作出或明或暗允诺的人，都负有道义上的责任，因为人类之所以能够相互合作，聚集成一个社会，靠的就是相互间的信心。没有协定，没有社会契约人类只能回到洞穴中居住，指示性言辞就可以用来规范人的行为。看上去无比复杂的法律，事实上只是将历代累积编纂起来的指示性语言加以系统化。指示性语言还有需要几点注意到地方：一、随社会发展它们可能变得不合时宜，作者说与其一味强调升旗仪式或唱国歌，不如让孩子们有更多时间去研读、实践民主反而不致使民主沦为空洞的名词；二、要有所预期，任何指示都不能以我们设想的样子出现；三、区分指示性语言和说明性语言，面对指示性语言，保持清醒，少一些幻想。
第八章传达感情的语言
本章作者探讨了用传达情感的几种方法，包括文学与演讲中的韵律、节奏，隐喻和直喻，典故，讥讽、感伤和幽默以及在报告文中通过通过事实陈述达到感动人的效果（关于隐喻，作者谈到的不多，另外一本专讲隐喻的书_metaphors we live by_值得读）。作者提到每一种文化里的青年人都得研究他们自己的文学和历史，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去理解哦并参与自己群体内的思想和情感的交流。而文化作品也是分等级的，越高级的作品越会倾向于提供更多的事实给读者，让读者自己思考从而作下判断。文学虽没有科学那般精准的一般化的特点，却也有其无法替代的功能，它能精妙的表达出各种感情间的差别，这是无法用科学冰冷的术语所展现的。而文学带给人的象征性体验（symbolic experience）或者间接性经验（vicarious experience），能让只有一生的人能通过阅读度过许多个、不同种的人生。在文学作品中尝试、体会、学习不同种的人生，无论是悲苦、幸福抑或是平平的人生，那都能带给人以知识，经验，以获得成熟，成为文明人。
第九章 艺术和激荡的情绪
表达情感的文学作品具备“生存价值”，原因在于根据学者和批评家深刻的见解，以及近代心理学和精神分析学的研究结果，情感性语言最重要的功用就是缓和激荡的情绪。通过象征策略（symbolic strategies）——即用种种方法将我们的经验重新分类，将情绪包围起来，使其变得的容易为我们所忍受。文学也成为了我们适应环境的方法之一，它们能为一种运用符号的动物完成一种必须的生理作用，也就是帮助我们维持精神健康和心理平衡。然而对于文学的价值批判并没有多少合用的科学知识，尤其是关于其艺术和美学价值时。在作者看来，把自己的经验用适当的符号表达出来，再将其整理成一个首位一贯的整体，是一种综合性行动。一个伟大的小说家、戏剧家或诗人，就是一个将许多广泛的人生经验完美地综合起来使它们有一种秩序的人。艺术就是一种秩序，而不论是人生经验（需要整理的材料）还是写作技巧（整理的方法），都是永远学不完的。艺术的目的，便在于这种秩序化的整理帮助其受众肃清其内心的混乱。
第十章 我们是怎样得到知识的
我们经验里的物体并不是东西本身，而是我们的神经系统（有诸多限制）与神经系统以外的东西互相起的作用（类似康德的物自体概念）。我们认识事物是通过抽象化过程进行的，作者这里提出了一个抽象化阶梯很形象的介绍了从某个具体事物的低级抽象到概念的高级抽象过程。而学习语言不仅仅是学习字词，而是要将字词与它们代表的事物正确的联系起来，这种联系就是定义。为了达到使人理解的目的，下定义时应该沿着抽象阶梯向下追溯，并且要减少定义，因为更多时候定义会造成语言的空转，成为一种同语反复（tautology），当然我个人认为定义还有一个作用在于可以炫耀自己的学识。沿着抽象阶层一层一层上升是人类特有的能力，但若一个人的陈述只停留在高阶抽象层，那么他的听众就无法明白他的意思，同样只停留在低阶抽象层只会让人抓不住重点。优秀的陈述，需要高阶抽象层和低阶抽象层、语言和现实的互相发挥作用。
第十一章 捕风捉影
这一章主要讲人们脑子中的语言概念与现实搞混之后所带来的问题，作者举了不少生动的例子。文明越进步，越能感觉到我们的神经系统自动地会略去当前事物的许多特性，倘若我们不知道有些特性已被略去，或者感觉不到抽象化过程，我们便会一看见（听见）某种事物便信以为真，从而使看见和相信成为一个过程。如书中例子，某人看见纸花也会产生花粉过敏，我们现实中的谈癌色变。因为外界的经验事物被抽象成高阶的语言，这种语言再与记忆中的观念产生联系，从而将过去的经历感觉投射到面前的经验事物之上。语言的魔力便由此产生。书中还举了坐过牢的人找不到工作最后又去犯罪成为犯人的自我实现式预言。要抵御这种人们精神中的“幼稚领域”，一个方法是意识到言辞与它们所代表的事物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另一个是深刻的认识抽象阶梯和抽象化过程。
第十二章 分类
这一章讲搅浑抽象阶层后，不同分类带来的问题。我们把事物叫做什么名字、在哪一点或哪条线上将两种不同的东西分开，会根据我们的利益和分类目的而定。倘若我们接触不同的教育拥有不同的文化，连我们的世界看起来都会不是同一个样子。这里我想到维特根斯坦所说的一种语言即一种生活形式。即使狮子会说话，我们也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不幸的事，多数人都不会一直注意到自己是怎样对事物进行分门别类的。要抵御这种精神上的迷津特别要注意诶长语言中的这种语用：xx毕竟是xx，同一个xx实际上是不同的分类，如生意毕竟是生意，小孩毕竟是小孩。这都是一种托辞。柯齐勃史甚至建议在使用的名次后面加上编号已示区别。大多数理论问题，归根结底，都属于分类问题和名字问题。“真理”的科学实验，就像它的社会实验一样，都是以实用为标准。
第十三章 二元价值观点与多元价值观点
本章探讨的内容个人认为非常值得阅读，它与我们当今所处的社会环境、政治环境息息相关。主要讲的是逻辑谬误之一的假两难推理（False Dilemma）。很大程度上，我觉得源于人类的思维惰性，为了不给自己的思考增加压力，很自然的人们倾向于用二元价值来判定事物。作者探讨了政治上的二元观点，以纳粹德国与苏联为例，这一两分法给人类带来的苦难。二元价值观点只能产生争斗精神，而无法提升我们准确评价世界的能力。**所有二元价值的喧噪和夸张的话语，都是一种蒙蔽大众耳目使他们不去注意更加切身问题的方法。**这不免让我想到疫情防控下的人们对不是动态清零的就使躺平的描述。接着，作者论述了多元价值的好处。民主过程中的许多特性需要以多元价值为前提。价值观点的丰富伸缩性，是民主政体发达的标志。二元价值观点差不多总是以表现情感的姿态出现，它可能仍是文明生活中的启动工具，引起人们的兴趣，但载我们到目的地的转向工具却是多元价值观点或无穷多价值观点。因此，与人交谈时，保持开放的心态，应用多元价值观点，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最后，作者对上述观点应用例外项——逻辑，作了说明。逻辑是讨论语言的语言，并不是讨论事物或事件的语言。
第十四章 一团糟
本章主要讲言辞中的内向观点对我们造成的坏影响了。技术的进步既可以帮助也可以损害交换知识的自由，这点，作为中国人体会应该会更加深刻。一旦自由交换知识的路径收到阻碍，其产生的影响反而比没有知识更加恶劣，因为识字的人的愚妄比不识字的人更复杂。前几章分析的几种错误的评价法，一可以概括为一个词——内向观点（intensional orientation），即只根据言辞而不是根据言辞所代表的事实去采取行动。比如不注意前后文；自动反应倾向，把不能抽象阶层混为一谈；只注意相同的方向而不注意不同方向；满足与定义（即更多的字词）来解释言辞。这种内向观点就是一种脱离语言实际的观点，会造成语言的空转。它的严重结果之一是会造成一种毫无根据的、非常容易幻灭的自信心。作者用了“上教堂的人”、“开车的女人”作为例子论述。而讲话太多与内向观点形成是一个恶性循环。作者罗列了四大内向观点形成的来源：一、教育，我们的教育往往脱离实际，分不清实然与应然，讲指示性言辞与说明性言辞混为一谈从而忘记语言的真正目的；二、流行小说，为了迎合读者，让读者读起来舒服、容易同时可以方便快速的进行创作，流行小说的情节往往脱离实际追求内向观点；三、广告，作者认为广告是内向观点的最大来源，广告的目的是尽量让观众在心里造成自动反应，通过心理暗示把内向观点提升为消费者生活中最主要的原则，促进观众对言辞和别的符号的病态反应。广告可能是形成一般人日常生活习惯和文化的最大的语言力量之一；四、电视，其作为比纸媒更丰富的媒介载体对观众有更大的吸引力，但受制于视觉效果，缺少深度并且很难提升抽象阶层到更具普遍性的更高层级，为了博取眼球，许多新闻像娱乐、许多娱乐像广告、许多广告像新闻，而众多电视剧总是围绕二元价值观点打转以达到和流行小说类似的目的。由于时代的局限，作者没有提及互联网，在我看来互联网的特性包含上面四个媒介，并且比之更加复杂。短视频的流行蕴含了广告与流行小说的特点，微博评论区更是内向观点的放大器。脱离了面对面的广场式交流，配合网络放大器让脱离实际的博眼球言辞更易于传播。在流量为王，流量变现的时代，一切能吸引人注意力的方法都是被趋之若鹜的，我们被囿于自己制造的信息茧房中，舒服的躺在那张由内向观点编织的躺椅之中。
第十五章 老鼠和人
这一章作者主要讲的是社会变革中应用外向观点的重要性。开篇以 Norman Maier 的“神经病”老鼠实验为例类比人类在家庭、生活、国际争端上类似的遇到的原地打转似得“无法解决”问题。出现这种问题的基本原因，作者归咎于“制度惰性”（insititutional inertia），人们一旦对制度习以为常，最后就会觉得它是唯一正确而恰当的行事办法，从而倾向于保护自己的制度，使它们不受到挑战或者攻击。这种过时的制度、习惯和形式仍然继续存在的现象被称为“文化落伍”（cultural lag）。解决社会问题的症结在于如何使一般人在旧制度里养成习惯适应新制度。如危机时刻，战争的到来，人类制度便能做出极大改变。每一个引起多人争辩的公共问题，其内容都离不开制度适应（institutional adaptation），将社会问题当成制度适应问题看待才能慢慢将问题转向外向的，变成实际的讨论。只有外向的讨论和外向的回答得到传播，才能破除阵营之间的选择。因为内向的定义和较高的抽象问题无法解决吃饭这类实际问题，外向世界里的问题一定要用外向的手段才能解决。科学的态度便是一种外向的态度，重点是要将其用于社会领域。极少数人把社会看作一台机器，却将其视为一堆活动着的制度的总和。
第十六章 走向内心和外界的秩序
最后一章，作者对前述讨论评价的方法做了总结，同时提出了一些个人的处事准则。总结：
- 一张地图并不就是它所代表的地域；言辞并不就是事物（第二、十章）；
- 言辞的意义不在言辞中，而在我们的脑海里（第二、十一章）；
- 前后文决定意义（第四章）；
- 留心“是”字，因为它可能会代表一种错误的评价法，草是绿的（神经系统的工作，第十、十一章）、张先生是上海人（抽象阶层混淆，第十一章）、做生意毕竟是做生意（一个指示，第七章）、一样东西就是一样东西（分类法变动第十、十二、十三章）；
- 认清指示与说明之间的差别（第七章）；
- 认清“真”字至少有四种不同意义；
- 当你想要“以火攻火”时，记住消防员时用水的（第十三章）；
- 二元价值观点是启动用的机器，不是驾驶用的机器（第十三章）；
- 小心定义，它是用言辞解释言辞。思考时尽量用实例（第十一章）；
- 没有一个字能有两次意思完全相同，牛1不是牛2，牛2不是牛3。
最后，请认识你自己，忠于你自己，少说话，多观察，少做判断，多作报告，用外向的方法研究事物。将语言视为人类合作的工具。